中新网8月19日电 作为北京市第四期青少年科技后备人才早期培养计划的入选者,今年初,北京101中学高二男生崔硕岳和其他40多名中学生一起,走进北京一些高校或研究机构的实验室,他们要用一年半的时间各自完成一个研究性课题。
中国青年报今日报道称,这个项目在1996年启动时,主要是为了选拔去美国参加英特尔青少年创新大赛的学生,所以选中的实验室都是国家级重点实验室。
崔硕岳的指导老师、中国农业大学微生物系的副教授袁红莉说,“起初,我很怀疑,一年半的时间,中学生进实验室能干什么?能有什么成果?是不是走走形式,让他们来观摩观摩?即便是研究生,刚来的那半年基本就是练手。”
袁老师所在的实验室是国家重点实验室,有很多重大的攻关项目。袁老师开始想,要不把正在做的课题划出一小块给崔硕岳,让他感受一下就行了。好处是,活动结束时,小崔可以轻而易举地交份报告,说不定还能获个奖。不利的是专家做的课题小崔可能没兴趣,他可能会因为感到枯燥而坚持不下去,在整个过程中小崔自主思考的机会不多。
据称,中学生进实验室是从美国学来的模式。中国科普研究所的翟立原介绍说,美国的一些研究机构和大学的实验室每年都会对外公布,自己实验室有什么样的条件,可以接纳多少学生来做实验。学生们提出申请,介绍自己有什么课题,实验计划是什么。实验室评判的标准是,这个课题是不是学生自己提出的,他能不能独立完成。
北京大学生命科学院教授周曾铨是北京青少年科技后备人才早期培养计划的科学顾问。他说,不可否认,一开始,的确相当一部分学生的题目是老师指定的。也就是说,学生进实验室最关键的一环———学生自己提出问题,往往由大人们代办了。
中学生进实验室今年已经是第四批了,参加的人数从当初的几个发展到今天的几十个,实验室的领域也从开始只有生物、环境扩展到包括计算机、地理等。但周曾铨还是有些忧虑地说,像崔硕岳那样自己寻找课题,并独立完成的不占多数。有的还是老师给指定课题,或者就是跟着老师正在做的课题走,自己创新的东西不多。
北京市农林科学院植保环保所的虞国跃所长负责4名学生。和学生的第一次见面,他就和学生们约定,他绝对不会给谁指定题目,只会对大家要研究的题目提出建议。
今年上半年,中国科普研究所发布了中国青少年创造力调查报告。项目负责人、中国科普研究所的翟立原说,提交论文和发明成果固然是学生参加科技活动的结果,但如何评估活动中学生思维的孕育、科学方法的应用、技术技能的提高也很重要。
为此,他们把科学探究分为:发现问题、假想、设计试验、收集资料、试验、得出结论、表达结论、思考结论对社会的影响等8个阶段,对入选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的中学生进行调查,50.2%的学生称,通过正规教育途径体会过上述全过程,61.5%的学生称通过非正规教育途径体会过全过程。“很值得我们组织者思考,为什么还有相当一部分参加科技创新大赛的学生没有完整地体验科研探究的全过程?”翟立原说。
在回答“许多别人视为平常的事,我却很有兴趣和好奇心”的问题时,9.3%的被调查者选择了“否定”的回答。“虽然比例不到10%,但必须引起我们的关注,因为在参与科技创新活动并有望在全国竞赛上获奖的中学生群体中,居然有1/10的人对周围事物缺乏‘兴趣和好奇心’,这不能说是个小问题。”翟立原有些担忧。(刘世昕周欣宇)